真好啊,姐姐和她的兽人是我羡慕的样子。
我为自己阴暗的窥探欲而羞愧。
可又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窥探,我羡慕姐姐,羡慕她可以拥有白梧这样的真心。
连着三日我不饮不食坐在屋中。
只有缩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,才能有一丝丝的安全和妥帖。
我看着窗外昼夜变换,肚内空空却丝毫没有饿感。
父亲母亲眼里只有争气的姐姐,
谁也没发现我三日都未曾出现。
就连与我住在一处的白於,也未曾发现。
或者说,他丝毫不在意罢了。
第三日一早,白於便出了门。
我在屋中各处游走,每一处都是我们二人一同生活过的气息。
整整十年,他就像我生命里的意外。
以为是可以融化的寒冰,却没想到是死结。
腹中传来一股绞痛,我按了按肚子,将屋内我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我该走了。
前十年我活着的目标就是养好白於,与他结契共同修炼。
可是如今这个目标大概完不成了。
白於那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提到我时嘴上的三分厌恶,恐怕心里已经有了十分。
仔细想想他其实表现得明显,比如拒绝我的触碰,我的亲近。
我刚把白於带回姬家时,他孱弱得像随时会死去。
而虺龙的特殊血统,普通的草药灵石都对他无效。
我在姬家不受重视,手里也没有钱物,便想到了用自己的血养他。
有什么能比姬家后人的心头血疗愈作用更强呢?
剜心放血还挺痛的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大抵是他饮完血后恢复红润的脸色,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吧。
我想着从此以后,我与白於会相依为命。
即使他性子冷了点,但终究是我捡回来的小龙。
我做了许多为他好的事,甚至自作多情地没有将心头血的事告诉他。
怕他会有压力。
哪怕这样小心,还是让他厌恶了这些好。
我决定放手。
放过他,也放过我自己。
我带着行囊离开了家。
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也许就算我自此在世上消失,也没有人会在意的吧。